南疆长城-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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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国何惧身骨碎

——记战斗英雄秦国富

新华社记者
王志耘

在云南边防部队还击老山、者阴山地区越军作战胜利庆功大会上，当一位年轻军官介绍他在老山战斗中腿骨被敌重机枪打碎，身带四十六快弹片，坚持指挥全排打退敌人两次反扑的事迹时，全场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。他就是战斗英雄、某部二连排长秦国富。
gcd员秦国富不愧为“钢铁战士”。一九七九年对越自卫还击中，他曾用两发火箭弹击毁敌轻重机枪各一挺，毙敌四名，荣立一等功。一九八一年，还击越军入侵我扣林山的战斗中，他也出色地完成了任务。
今年四月二十八日凌晨，收复老山的战斗开始了。秦国富带领突击排的战士们穿越密不透风的茅草、竹丛、荆棘，向越军盘踞的一个山头急速前进。这一带坡陡林密，茫茫无路。他们抓住藤条、竹根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爬，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。他们强行通过一片茂密的竹林后，满头大汗的秦国富顾不得喘口气，赶忙回头清点人数。他数来数去，连他一共只上来七个人。眼看战斗迫在眉睫，战机不容贻误。他正着急时，指导员樊波从后面赶了上来。秦国富马上向指导员建议，趁着我炮火急袭的掩护，马上发起冲击，打敌人个措手不及。指导员采纳了秦国富的建议。他们八个人呈扇形展开，向敌人发起冲击。
他们刚刚前进了几十米，另一个无名高地上的敌人用重机枪向他们猛烈射击。他们被压在山腰，无法前进。秦国富请求指导员允许他用火箭筒打掉敌人火力点。指导员问：“有把握吗？”这位当过火箭筒手的排长笑了笑，随即从身旁一个战士手里要过火箭筒，猛然站起，快速瞄准，一扣扳机，火箭弹不偏不倚地落在敌人阵地爆炸。敌人的重机枪被炸得抱起来滚下山坡，两名敌人也被打死在堑壕边。
指导员一挥手，八个人又向山头冲去。秦国富猛打猛冲，率先登上高地。越军侵略者在这个高地上构筑了一道道环形战壕、交错的盖沟和坑道，秦国富叮咛战士们一定要仔细搜索。他的话音刚落，就有两名敌人从右前方的小路向他们扑上来。九班长杨宗亮先敌开火，打死一名，另一名吓得钻进草丛。接着，又从隐蔽处钻出来三四个敌人，直扑战士刘俊。刘俊转身打倒了一个。秦国富也向离刘俊约二十米处的另一个敌人甩过去一颗手榴弹，把这个家伙送上了“西天”。其余的敌人连滚带爬向山下逃去。秦国富带领战士向前搜索。一个敌人刚刚从盖沟里钻出来，秦国富眼疾手快，一个点射将其击毙，接着又打死一名向他扑上来的敌人。至此，秦国富已打死了五名敌人，并缴获了望远镜、电话机等战利品。
初战告捷，秦国富和指导员商议，决定各带三名战士，兵分两路，准备迎击敌人的反扑。敌人很快发现了他们的意图，从几个方向组成密集的火网向他射击。呼啸的子弹从他们身旁、头顶飞过。秦国富一边指挥战士们还击，一边抢占有利地形。他刚跑出几步，突然感到左腿像被棍子猛打了一下。他顾不得看一眼，继续跑了大约五十米，一阵钻心剧痛，一下子摔倒在地。低头一看，才发现是一颗重机枪穿甲弹从左腿肚内侧打了进去，鲜血浸透了绑腿和胶鞋。秦国富用枪支撑着身子半跪在地上，动了动左腿，只听见骨头嚓嚓直响。事后在医院动手术时医生发现，这颗穿甲子弹的弹头在秦国富腿内爆炸，他的两根小腿骨粉碎性骨折，肌肉内钻进了四十六块弹片和弹头钢芯。可想而知，当时，我们的这位英雄是承受着重伤剧痛继续与敌人拼搏的。
战斗仍在激烈的进行着。指导员发现秦国富受了伤，跑过来为他包扎。刚跑了几步，一发子弹打中了指导员的右臂。指导员左手提枪，跃进过来。秦国富跪着先给指导员包扎伤口，然后把自己的伤口包上。指导员笑着说：“这下可好了，咱俩一个伤左腿，一个伤右臂，正好一对。”秦国富笑着说：“我还能射击，咱俩还是一人负责一个方向。”他俩互相搀扶着走进越军丢下的一个高射机枪工事，一人卧在一边，观察敌情，指挥战斗。秦国富把冲锋枪固定好，装好弹夹，随时准备射击。他们嘱咐战士们一线散开，准备迎击来犯之敌。
过不了几分钟，对面高地上的敌果然偷偷摸上来了。秦国富摸摸地数着，一个、两个、三个……一共十七个。他轻轻地招呼大家：“别慌，放近了打！”当敌人距他们只有四十米的时候，秦国富和指导员交还了个眼色，发出命令“打！”他们一齐猛烈开火，打得敌人懵头转向，丢下四五具尸体，连滚带爬地钻进草丛逃跑了。
不一会儿，二十多名越军在炮火的掩护下，再次向他们发起反扑。敌人的炮火很猛，三名战士相继负伤。秦国富怒火填膺，又组织战士们用冲锋枪和机枪形成交叉火力，迫使敌人趴在地下，动弹不得。然后，向敌人扔出一排排手榴弹，打得敌人丢下七具尸体，仓皇逃窜。
这时，连长带着主力队伍赶上来了。秦国富已经十多个小时没吃没喝了，加上流血过多，躺在地上不能移动。但他还是和指导员一起向连长介绍了阵地、敌情和地形情况，提出调整兵力、防御作战的具体建议。战友们把秦国富背进坑道里，他又把本排的正副班长叫到身边，向他们布置阵地管理和防御事项，直到第二天夜里，几次昏迷的秦国富才被送下山去治疗。